王·复健失败·最

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

十七或三一16(超瀚)

继父子

逻辑崩坏 雷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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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

何瀚埋起来那点龌蹉心思,抬起头看到项允超担忧地望着他。
可能旁人看来何瀚要比项允超各个方面都纯净稚嫩的多,就算项允超不是个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社会人,年长何瀚一轮多的岁数也还摆在那儿。可是何瀚“做贼心虚”,他不敢跟项允超对视,他觉得那双眼睛比他干净明亮的多。
雨水浇熄了心头窜出的火,何瀚撒了个不高明但很时宜的谎,“没什么,突然想起来有道题解错了。”
捡起项允超的外套,何瀚自觉地回到伞下去,身体放松,漾出个笑,“一个大题呢,二十分。”
项允超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,原来是关于考试,“考过的就过去了别想太多。”
项允杰说这个时期的小孩子若全身心扑在学习上很容易情绪化,一道小题没做对,抑郁半天,一次考试没考好,难过得仿佛天塌了一样。这样的孩子虽然要强上进,说出去长面子,可内心单薄脆弱,经不起风浪,一点挫折都能把他们的精神压垮,所以他从来不念项念杰得考多少多少分才能怎样怎样,孩子想要什么玩什么,不过分的他都满足。
项允超当时觉得他危言耸听,哪有孩子真的把分数当命根要死要活的?直到后来没事就看各类小报的徐峻告诉他,何瀚学校有个学生,因为奥赛发挥失常没拿到名次,晚上放学从他们教学楼顶楼跳下去了。
幸亏楼不高,还有树杈花坛当缓冲,没死。
即便如此,项允超也不担心何瀚,何瀚只是安静了点,不能说内向的孩子都在乎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考试成绩吧?然而现实很残酷,何瀚因为错了道题,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。项允超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了,他低估了成绩对于这个乖巧的孩子的影响力
自己扇自己,多少下不去全力。何瀚脸颊只红了一下就退了,一点巴掌印也没留,甚至没有血色,卡白卡白的。
项允超隔着被何瀚抱着的衣服,抱了抱何瀚。不知不觉小家伙快和他一般高了。“明天上午考理综对吧?项叔叔当年理科还不错,今晚陪你复习,争取明天多拿它三十分,好不好?”
“⋯⋯好,”何瀚紧紧搂着衣服,耳朵搁在项允超肩头蹭了蹭,“有点冷。”
项允超捏捏他湿凉的后颈肉,“现在知道冷了?”
何瀚怕痒,缩了缩脖子,“刚忘记下雨了。”
“这也能忘?”项允超笑了,“要是没下雨是打算直接撒丫子跑二里地?
项允超损人,何瀚见过两回,一回是换床垫那次,徐峻一个大龄剩男被他支使得没脾气,大周末的巴巴跑老远买床垫送来,第二回是两家聚餐,项允超诓他喊项允杰伯伯,还端高项允杰的架子不许他随项允杰的意思叫他叔叔。
说起来好像挺抖m的,可是何瀚还真盼着项允超什么时候能损一损他,总是那么被温温柔柔地照顾着,没有真实感。
何瀚发苦的嗓眼里仿佛泼进了一罐蜂蜜,甜得他说不出话,只能抱得项允超更紧,还无意识地晃了两下。
“哎哟宝贝儿还害羞了?”
何瀚:“……”

宝贝儿什么的……⁄(⁄⁄•⁄ω⁄•⁄⁄)⁄

要不说年轻呢,记性不好忘性大,眼前来一颗糖,就忘了还有把刀悬在脖颈上。

上了车项允超让司机找毛巾给何瀚擦擦雨水,电话芍姨煮一锅姜汤,何瀚淋雨了。
何瀚不喜欢吃姜,李婉平常感冒发烧也是依靠药物,谁也没有喝姜汤的习惯。芍姨迟疑着问要不要请医生到家里去。项允超摸摸何瀚额头说暂时不用,言语一声让人有个准备就行。何瀚扯扯项允超袖子,“我没淋多少,不会生病的,不用麻烦。”
项允超拉住他的手,挂了电话,“只要你今晚不烧起来,就不会麻烦到他。”
何瀚想起过年那天他作死冻出高烧,从早烧到晚,烧的人都要化了,零点敲钟了退了些度数,迷迷糊糊醒过来,项允超拉着他输液那只的手合在手心里暖。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,只是一场正常的感冒,项允超说,芍姨做好饭了,如果感觉还不错,就起来陪他和芍姨还有医生吃年夜饭。何瀚知道那晚他收获的比失去的多
到家姜汤煮好。一人一碗,司机也有份。何瀚闻到那个味道就想溜被项允超一胳膊捞住。
李婉没在,项允超一手搭住何瀚的肩,一手接过芍姨递给他的碗凑到何瀚嘴边,“乖阿瀚,喝完就不生病了。”
芍姨眯着眼笑,等着项先生创造奇迹。何瀚被那声乖阿瀚还有之前的宝贝儿,以及芍姨此刻看戏的表情臊的脸皮发烫。劝自己放下,把项允超当父亲是一回事,叫别人瞧见自己任性,项允超拿他当儿子哄,是另一回事。他习惯项允超父亲的身份还需要一段时间,在此之前,他不需要别人通过任何方式来告诉他“啊你们父子感情真好”。
好扭曲是不是?
何瀚笑,一个违背伦理喜欢上自己继父的人你指望他心理正常,是不是傻?
咕咚咕咚咽下去姜汤,出了一身汗,何瀚要去洗洗,项允超放开他,叮嘱他洗时关窗,洗完身上擦干穿好衣服才能出来
何瀚跑跳着上楼梯,撒下一句不甚耐烦的“知道啦”。芍姨收拾碗勺,欣慰地说:“小瀚越来越活泼了。”项允超嗯了声,也很开心何瀚今天这一丢丢的“反常”,“总算有个孩子样了。”

晚饭时分,李婉回来了,还是不知该跟何瀚聊什么,不咸不淡起问了两句,就和项允超聊起公司。两人说话语调轻,又夹杂许多人名地名公司名,何瀚听着费力,只有说到G市才集中精力听了一耳朵,原来项允超说的是真的,尽管他这天下了飞机就去酒店,去了酒席没结束就赶车回来,几乎没时间谈公事,但最后还是把事办得很漂亮。
李婉了解地点点头。何瀚撇嘴,就只知道点头也不知道多学着点,只顾公司不顾他可以,好歹有血缘关系他也不能怎么,可项允超跟她就一纸结婚证,再不上点心,项允超迟早会跟何远一样离开她离开他们,再也不回来。
何瀚想着替李婉着上急,全然忘了自己最先还动过“轰”项允超走人的念头,后来还嫌过项允超碍着了李婉跟他爸复婚。
公式概念复习到一半,芍姨送来水果。何瀚停了笔,草稿纸上诡异的有几处写着“项允超”仨字。有点歪斜并不工整。
芍姨视线扫过来,何瀚连忙把稿纸翻过去,芍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何瀚低下头装作认真的样子奋笔疾书
芍姨悄悄地来悄悄地走。书房静谧了十多分钟,何瀚抬头瞅了眼陪他复习皱着眉在看他物理课本的项允超,折了那张纸飞进垃圾桶。
到十点,项允超手机铃声响起来,到睡觉时间了。何瀚回好,打了个喷嚏。项允超说感冒了?何瀚说没,头还没摇够数,又打一个,还带双响。
何瀚心里咯噔一下,项允超帮他收拾文具,看到了笔盒里那支钢笔。“感冒就感冒了别硬抗,”试试额头,不烧,温度还正常,“等会吃片药再睡。”
“阿嚏!”话说着,何瀚打了第三个喷嚏,眼泪鼻涕齐飞。鼻子擤完齉了,何瀚认栽,重感冒了。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项允超看他这样,说不气是不可能的,气他淋雨,也气他莫名其妙的道歉。用力捏了捏何瀚微微泛红的鼻头,“早点休息,睡到明早自然就好了。”
何瀚点头,“那我去睡了。”
“知道药放在哪?”
“嗯?”
前头说吃药,转脸就忘了。项允超呼噜何瀚的头发,“走吧,我先看着你吃药。”
项允超找药,何瀚坐在床沿拜托项允超先别告诉李婉他病了,他不想再听一次李婉数落他为什么会生病。
项允超始终有心缓和他和李婉的关系,想劝何瀚不要排斥,但又觉那样太圣父,太不考虑何瀚的感受。何瀚看他默然,接着说,只要不告诉李婉,要他做什么他都答应。
项允超叹口气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消融三尺冰层也不在一朝一夕,“真的什么都答应?
何瀚竖手宣誓,“童叟无欺。”
项允超拉开何瀚床头的抽屉,翻出来最里的一盒。何瀚一看药盒上绿黄色的图标,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的脸一下子又白了。
要命,那是他这辈子喝过最苦的药,项允超居然还留着它⋯⋯
“项叔叔你确定要这么对我?”
“确定,”项允超打开药盒,一排口服液还剩一半,“不然我就告诉你妈,然后请医生来。”
威胁!赤裸裸的威胁!何瀚步步后退
项允超说,我真的会打小报告哦。
何瀚无他法。
项允超知道小孩儿怕苦,上回是没喝过才上他的当,现在知道了肯定骗不过了,何瀚病好之后,项允超担心他被苦了一次对药物有阴影,为了不吃药就死扛,在药店挑的都是不苦的颗粒或胶囊,放在抽屉外侧。
“良药苦口。”既然骗不了,项允超改讲道理。
何瀚屋里的空调没开,床头柜矮,那盒药又藏得深,项允超蹲下去找,再起身鬓角就染了汗。
班主任曾说过一个励志故事,一个小男孩不好好读书,痴迷游戏,经常逃课去网吧上网,所有人的管教都不听,他妈就带他去爸爸做工的工地看他爸每天的工作环境,小男孩很受触动,原来爸爸供他上学那么不容易⋯⋯后来小男孩就发愤图强,考上了名牌大学,毕业后搞起了房地产⋯…

真是些什么有的没的……
何瀚揣着心疼项允超辛苦给他找药的心情,认命地一口气嘬完药,一个咕隆吞进胃里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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