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·复健失败·最

04

在肖翎那儿打工的还有磬东。他俩本来不熟，磬东跟何瀚说他之前打工的地方老欠他工资，肖翎说请的服务生不老实，何瀚就搭了个线，把磬东介绍给了肖翎。磬东一直不知道项允超跟李婉离婚了，以前项允超总来学校接何瀚，那些天却一面没见到，他问何瀚项允超怎么不来接他了，何瀚才说他俩离了。再问什么时候离的。何瀚说年前。那一下把磬东气的，要跟何瀚绝交。然而绝交没两个小时，送走最后一桌客人，何瀚收拾碟子和杯子回来，受不了冷战的磬东又拉着何瀚跟他和好了。肖翎看着都无语。

何瀚走了，磬东明显蔫不拉几。肖翎说他不想干就滚蛋。磬东说这都说好事多磨，怎么好人也多磨嘞。这种问天问地的玄学问题肖翎也无解，不过为了少让何瀚遭点罪，她倒是力所能及能做点事，譬如套肖琞的话，掌握项允超的动态，如果出现了个什么关系亲近的男人女人，好及时通报何瀚。然而小半年过去，项允超只有十一月二十号到二十一号，和元旦有两趟私人行程没叫肖琞跟，其余一点非工作行程都没有。而那几天，项允超去的都是纽约，想也不用想，就知道去找谁去了。

项允超其实也没想到还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。徐峻和他对行程，他下意识就说二十一号空出来。前两年尽管每年项允超都给何瀚过生日，但是那会儿项允超没给自己找那么多活干，不忙自然有的是时间，徐峻也就对二十一号这个日期没有特殊的印象。他问是把二十一号的会提到二十号，还是推迟。项允超说推迟。徐峻记好了，又问他二十一号干嘛，用不用他开车之类的。项允超这才愣了一下，那是何瀚生日。项允超差点被自己呛到，咳两声说，二十号的约会也推迟，给他订那两天往返纽约的机票。

项允超拿主意做决定一向高速，不习惯的经常跟不上节奏。徐峻是习惯的，项允超说完他几乎也记录完毕。合上记事本，徐峻先退下了。项允超靠进椅背，撑着头，心想他怎么就做了那种安排，搁别人晾他三个月又出现，他肯定觉得那人是欲擒故纵，但愿阿瀚相信他项叔叔不是那样的人。

何瀚开始学做菜是他们那群学生里最早的，不过一直突破不了番茄炒蛋的瓶颈，其他做什么糊什么。有次惊动了厨房的烟雾报警器，要不是隔壁的女生及时出手拿拖把顶灭了报警器，估计能把火警招来。何瀚为表感谢要请那女生吃饭，那女生说她是改不了的中国胃，吃不来西餐，这边中餐馆的中餐她也吃不习惯。何瀚很不好意思了，女孩说如果不请不舒服的话，可以他出钱买菜，她来做。

一男一女结伴逛超市，任谁看了都会浮想他们之间的关系，于是传出何瀚和那女生是男女朋友的消息。何瀚每次听到都会澄清，不过那女生说她不介意。

这四舍五入就是一场告白。周围朋友起哄，何瀚看着女生微笑害羞的脸，项允超三个字在胸腔里叫嚣。

“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，对不起。”

气氛很尴尬，何瀚很恍惚，这么久没见，凡是牵扯到“喜欢”两个字的，他还是都会想到项允超。

何瀚想给自己烤一个生日蛋糕，许愿就许，希望来年的生日能和项允超一起过。

下了课，去超市买了蛋糕粉、烤盘、打蛋器。边走路边看蛋糕粉包装上的说明，第一步如何第二步如何……看起来不难。走到楼下，隐约觉得面前站了个人，抬头一看，手中的袋子掉到地上。

“我还以为电视剧里受到惊吓就摔盘子只是演的。”

项允超提起袋子，看了看里面，“是要做蛋糕？我看蛋糕店里的水果蛋糕都不新鲜就没有买，刚好可以自己做了。”

“……”何瀚还发着愣，项允超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，展开双臂，“要不要抱抱看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
项允超见过方咏咏做蛋糕，看了说明一眼就像模似样地照着做了。何瀚没插上手，等项允超弄完了，默默洗起沾了面粉的碗筷和用过的打蛋器。项允超摘了料理用的一次性手套和围裙，之前拿鸡蛋的时候看过冰箱，里面很空，不像是要在家里做饭了。项允超问何瀚是不是烤完了蛋糕要带去别的地方。何瀚看了他一眼，不懂项允超为什么总觉得他能呼朋喝友，摇着头，说没有party，没有聚会，蛋糕就是晚饭，想吃就留下，嫌简单就回他的大酒店。项允超笑着刮了一下他眉头，“脾气还不小了。”何瀚哼着嗯了声。

项允超问他为什么不请朋友一起过生日。何瀚不假思索地说麻烦。项允超说，那他这么突然过来，是不是也挺麻烦。何瀚说是。项允超被噎了一下，“欸你这孩子，也不知道客气。”“也不知道是谁先不客气的。”何瀚瞥项允超一眼，抿了抿唇。

项允超倚着料理台打量何瀚的房间，加上厨房卫生间面积才只有家里卧室一半大，书的数量却不少，桌子床上地上摞了一摞。尽管本意是希望何瀚做任何决定都不受他的影响，可被人当做向上的动力，滋味还是很耐人回味。

或许事情不会像他以为的那样糟。尽管年长了何瀚十多岁，他今年也才三十四，既然何瀚在努力成长，那么他努力活久一点，有什么不可以。多见十四年的人，多经历十四年的事，不过是磨没了冲动，冷静之后还是一样，想和这个人在一起。

何瀚还在神游天外，想项允超不会以后都这样一年不露面，露面就给他过生日吧……虽然这样也不错，说明项允超没忘了他，可这一期一会的，他如果始终不强大，不够资格去做点什么只能等着项允超想起他，多强的责任心也会淡了，保不齐项允超哪天就忘了，从那之后，何瀚对于他来说不是喜欢他的人，不是“儿子”，只是个没有关系的人。

何瀚眼前模糊起来，他不想眼巴巴地等着项允超和他渐行渐远，可他拿不出东西来给项允超，不敢让项允超等他。

一滴水砸落到水池里。何瀚眨了眨眼睛，余光里项允超拧着眉心望着他，何瀚骂自己说哭就哭什么毛病？对项允超解释，面粉飞眼里。他没哭。项允超伸手勾住何瀚的下巴，眉头锁着，目光停在何瀚被眼泪润湿的嘴角。何瀚怔怔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项允超，仿佛回到那天的机场，他大着胆子亲项允超，却太紧张，碰了一下就离开，他一直后悔没有多留一秒，就像现在这样，不用这么长的时间里懊悔得像没有尝出人参果味道的猪八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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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文的肉对我来说太难写了

不造写啥

怎么写都很破坏气氛的感觉=-=